仰光

花莲之夜新书系列活动正式开启,75首

发布时间:2021/3/3 14:30:41   点击数:

沈浩波《花莲之夜》新书系列活动正式开启

第一场:4月20日14:00-16:00

北京《花莲之夜》诗友分享会小众书坊

第二场:4月27日15:00-17:00

武汉《花莲之夜》武汉分享朗诵会时见鹿书店

第三场:5月11日15:00-17:00

郑州《花莲之夜》郑州分享朗诵会松社书店

第四场:5月19日15:00-17:00

成都《花莲之夜》成都分享朗诵会九方书城

第五场:6月02号15:00-17:00

上海《花莲之夜》上海分享朗诵会钟书阁芮欧店

第六场:6月08日14:00-17:00

北京《花莲之夜》新书首发朗诵会西西弗国贸店

…….....

更多活动排期,敬请期待

沈浩波《花莲之夜》新书系列活动

第一场

北京4月16日14:00-16:00小众书坊

欢迎大家于年4月20日(本周六)下午14:00-16:00到小众书坊,参加先锋诗人沈浩波新诗集《花莲之夜》诗友分享会。活动分为朗读、对话、问答分享等环节,充满互动性,在现场每位诗友和读者都有机会向沈浩波提问,欢迎大家前去与沈浩波一起交流诗歌写作的经验和心得。

历经1年筛选,5轮逐首修订,首诗作整体呈现

花莲之夜沈浩波著

磨铁读诗会X中国青年出版社

-:沈浩波75首诗歌精选

挥拳如雨

写诗就是

跟生命打比赛

这可不是

一个人苦练十年

一拳打倒对手的事情

你得会比赛

你得天天跟它比

你得有赛感

赛感即诗感

击倒对手不是诗

比赛本身才是诗

苦吟派们不懂这个道理

在生命这个对手面前

孱弱得像小鸡

.04.13

说说我自己

我和诗人南人

饭后到山岗上散步

聊一些家长里短

偶尔也谈及诗歌

南人问我

对自己的诗歌水准

有没有一个清醒的定位

我说这是评论家的事情

我自己哪里知道

话音未落

我就已暗自脸红

我的回答多么虚伪

像一个心思很重的知识分子

其实这个问题

我早已了然于胸

对于自己的诗歌水准

我的答案不敢有半点自衿

我每天都在清醒地体验着

那些更为优秀的诗人

对我施加的强大压力

这个答案也绝不谦卑

我从来就不是

一个热衷于谦卑的诗人

现在,南人兄

我要老老实实地告诉你

我觉得我自己

正在通往牛逼的路上一路狂奔

.04

花莲之夜

寂静的

海风吹拂的夜晚

宽阔

无人的马路

一只蜗牛

缓慢地爬行

一辆摩托车开来

在它的呼啸中

仍能听到

嘎嘣

一声

.06.13

白雪棋盘

再一次

回到冰凉的北京

从飞机上往下看

北京

铺着一层薄薄的雪

像一块

白色的棋盘

谁来和我对弈?

——没有人

我和一轮

血红的夕阳

在棋盘上对望

.11.26

饮酒诗

那人说道

兀那厮沈浩波

也是个不爽利的汉子

说这话时

必是喝酒之时

那人先饮一杯

我却小抿一口

为啥——

不喜欢白酒那味

白酒我忌辛辣

啤酒我忌平淡

洋酒后劲太大

红酒过于温吞

又不是声色犬马之时

又不是肝胆相照之人

又不是失意人执手喝闷酒

又不是多情自古伤别离

你我喝酒

相见而已

吃饭而已

嚼点花生而已

说点闲话而已

我又何必爽利

于是那人说道

兀那厮沈浩波

也是个不爽利的汉子

我不爽利不要紧

你也不要太爽利才是

每喝必爽者大都酒鬼而已

爱拍胸脯者必是小人无疑

谁配与我对饮

使我烂醉如泥

.01.01

我们那儿的生死问题

我们那儿是一片很大的农村农村里到处生长着庄稼、男人、女人以及他们家里的畜生

我们那儿有很多女人是自杀而死的有的喝农药,有的上吊大部分选择了喝农药我们那儿管这种死法不叫自杀就叫“喝农药喝死的”

我有时很佩服这些喝农药的女人她们是真正视死如归的人从想死到死甚至都没有考虑一下就干脆死掉了

有时候我又很佩服那几个上吊而死的女人她们是真正考虑清楚了生死问题的人真的决定好了要去死这才上吊死了我们那儿管这种死法也不叫自杀就叫“上吊吊死的”

.02

理想国

那些名叫柏拉图的家伙

那些心眼坏掉的家伙

那些把自己当成国王和法官的家伙

那些梦想给人类

指明方向的家伙

那些肥胖而鲜艳的虫子

挥动隐蔽的毒毛

赶走狼和狮子

赶走绝望的少年

赶走淫荡的妇人

赶走疯子和乞丐

赶走小偷和强盗

赶走撒旦

赶走不听话的耶稣

赶走诗人

赶走我

无需你们驱赶

我只是过客

来瞧瞧你的家园是什么样子

我已经看明白了

理想国

不配住下我和疯子

.10.07

诗三百

柏拉图在理想国里想驱逐的是什么

孔夫子在编选《诗经》时删掉的就是什么

当我突然意识到这一点

不禁感到毛骨悚然

子不语怪力乱神

那些怪异的、剽悍的、身体的、反抗的、神秘的、瑰丽的

都被他删掉了吧?

如果真是这样

那他就是我的敌人,是刽子手和混蛋

.10.16

在波尔多的一个酒庄

主人在向我们介绍

他家酿的梅洛红酒

他是个基督徒

他说葡萄酒是耶稣的血

这时我听到窗外

漫山遍野的葡萄树

举起干枯的手,齐声唱道:

不,是我们的血

.12.18

俄国恋

几个中国老男人

来到莫斯科

东张西望

渴望找到一个

名叫冬妮娅的女孩儿

满大街的俄罗斯人

都对他们摇头

说我们这里

没有这个人

.12

爱情和友情

从莫斯科地铁出来

迎面是风雪

台阶上的雪

部分冻成了冰

前面的人在喊

太滑了

小心脚下

我和韩东

落在队伍后面

小心翼翼

下台阶

韩东的夫人鲍彦颉

和轩辕轼轲

站在台阶下

看着我们

等到老韩的双脚

迈出最后一个台阶

鲍彦颉才一下子

把脸转向前方

现在只剩下轩辕轼轲

还在等我

迈出下台阶的

最后一步

.12

白雪撒在托尔斯泰身上

汽车碾过莫斯科街道的雪泥

我们经过了普希金的铜像

马雅可夫斯基的铜像

以及高尔基的铜像

现在,在我们右前方

白雪正撒在托尔斯泰身上

谁能征服这样一座城市呢?

拿破仑不能

希特勒不能

斯大林也不能

谁能毁灭这样一座城市呢?

——就算是俄罗斯人自己

也不能

.12

爸爸

怀孕五个月

她发现老公同时

让另一个女孩儿怀了孕

办完离婚手续

才哽咽着

给父亲打了个电话

告知一切

说自己想把

孩子生下来

父亲说了两句话

第一句是:

“孩子,别怕

留得青山在

不怕没柴烧”

第二句是:

“就算前面是火坑

爸爸也陪你往下跳”

.06.10

我的光棍二叔

有一阵子

谁说二叔是光棍

二叔就会辩解:

其实我在外面有女人

我在徐州

宿迁

盐城

和常州

都有女人

又过了一阵子

他甚至告诉大家

他在徐州

宿迁

盐城

和常州的女人

都给他生了孩子

但自从他打不动工

回到村里

一直到他病死

也没有一个孩子

上门来叫爹

.06.12

寻人启事

男,名字我忘了

江苏省泰兴市古溪镇人

个子不高,一米六八左右

年龄大概在四十五到四十八岁之间

人民大学毕业,九六年在文化部上班

那年我在北京师范大学读大一

他以老乡的身份,跑到学校找我

他是怎么知道我在北师大上学的?

我当年应该问过,但不记得了

这个陌生人,热情地请我吃饭

我一头雾水地看着他,不明所以

吃了一会儿饭,他对我说

“我爸年轻时追求过你伯母

听说你考到了北京,我来看看你”

.04.04

民国的夜晚

夜色比历史更残忍,舌头一卷

所有没有灯光的地方,就全都消失了

不远处的山峰,仿佛从未存在

从这座岛上最高的楼房——

大厦的玻璃幕墙往外看

台北像一片轻轻的、会发光的羽毛

又像一片薄薄的、嵌满珍珠的贝壳

甚至像一张平平的、有灯光的露台

这轻轻的、薄薄的、平平的

在大海里漂泊着的一小块

竟有一个那么巨大的,让人想哭的名字

——中华民国

.12.25

现在他们全都知道了

我目睹过很多人

失去他们的爱情

在失去的时候

他们都不知道

此刻失去的

是人生最珍贵的东西

没有一个人知道

任凭那些闪光的爱

化为昨夜烟花

我想起了我认识的所有

失去爱情的朋友

眼前浮现出他(她)们的脸

看到了那些缩成一团

悲伤的灵魂

现在他们全都知道了

包括我

.08.12

罗纳瓦拉的清晨

鸟鸣声像药水滴进耳朵

披衣起床

走出门外

远远看到早晨的薄雾中

一个穿白衣的印度人蹲在河堤上拉屎

这幕景象我在奈保尔

关于印度的那些刻薄文字中

早就读到过

他在书中写道:

一排印度人

蹲在河边拉屎

边拉边聊天

如同在社交

我因此睁大双眼

引颈翘望

想看看还有没有别的拉屎的人

这才发现

原来我看错了

并没有一个穿白衣的印度人蹲在河堤上

而是一只白鹭

一动不动

站在那里

.05.03

观音在中国

他们拔掉观音的胡子

他们让观音长出乳房

他们让观音胖乎乎的

他们让观音像妈妈一样微笑

他们让观音手上拿个装圣水的瓶子

他们有病的时候

让观音从瓶子里倒水救他们

他们让观音手上抱个孩子

他们生不出孩子的时候

就向观音要一个

他们需要什么

就让观音手上拿什么

他们让观音长出了六只手

但是不够

他们让观音长出了一千只手

观音的手越长越多

全身都长出了手

那么多的手伸向人间

还是不够

观音拼命长手

观音一直微笑

.04.10

父与子

我坐副驾驶席

父亲坐在后座

父亲说老家的土话

嗓门很大

我说普通话

父亲像一只喇叭

我像一堵墙

我们的交谈

磕磕巴巴

父亲开始捋舌头

费力地

将说土话的舌头

捋成普通话

但他的普通话

太蹩脚了

我们的交谈

更加困难

我觉得不能这样

就开始捋自己的舌头

想把它捋成

当年说土话的那条

我使劲捋舌头

父亲也在捋舌头

司机暴躁地摁喇叭

马路乱成一锅粥

.04.10

在圣方济各圣堂前

我喜欢那些

小小的教堂

庄重又亲切

澳门路环村的

圣方济各圣堂

细长的木门

将黄色的墙壁

切割成两片

蝴蝶的翅膀

明亮而温暖

引诱我进入

门口的条幅上

有两行大字

是新约里的话

“耶稣说:

我就是道路

真理和生命”

我想了想

在心中默默地

对耶稣说:

“对不起

这句话

我不能同意”

.03.15

姐妹

她家的小母猫怀孕了

不知道是谁的种

可能是那只半夜跳进院子的黑猫

也可能不是

她不知道该如何给一只猫接生

有点心慌意乱

母猫生下了四只小猫

她觉得自己像当了奶奶

紧接着,她发现自己也怀孕了

她当然知道是谁的种

在“要不要?”

她看着原本像她女儿的母猫

现在她们更像一对姐妹

医院做无痛人流

回到家浑身无力

还得给刚刚当上妈妈的母猫喂食

现在她们又不像一对姐妹了

.04.28

对牛弹琴

一个人,在林中,对一头牛弹琴

想想这个画面,是不是有点儿

孤独而美好呢?是不是还有点儿

隐逸的禅意呢?如果再有点阳光呢?

一头牛,在阳光下吃草

有些事情,不能说与同类听

有些事情,不需要知音,但需要

一头牛。有人对牛弹琴,有人

对老虎讲经。我喜欢对牛弹琴的人

我喜欢琴声,胜过佛经

我喜欢牛,因为它听不懂琴声

.03.08

屠夫

屠夫家的房子被政府拆了

变成了一片绿油油的菜地

因为欠下巨额赌债,趁着深夜

他举家逃走,再也没回来

小时候,我常去他家看杀猪

猪被绑在凳子上,长长的铁锥

捅进猪的气管,猪血流进下面的木桶

从他家买的猪下水,好吃极了

他老婆又胖又白,两个大奶子是她的本钱

在村里陪人睡觉,当然是收钱的

这事儿屠夫也知道,不反对

屠夫自己,也睡村里其他的女人

其中一个,是童年领我玩耍的隔壁小姐姐

她刚刚长大,屠夫就迫不及待

夜里拔开她家的门桩,偷偷溜进她的房间

从此尝到甜头,常常深夜拔门

有一次,被小姐姐的弟弟发现

以为是小偷,捡起一把镰刀

叫喊着追到村头的小桥

屠夫实在跑不动了,停下来,叉着腰

喘着气说,别追了,是我

弟弟一看,只说了一声,原来是你呀

就呼着浓重的鼻息,各自回家睡觉了

.01.03

我不会被恐惧吃掉

深夜,我突然想振奋地跳起来

大喊一声:

“我不能被恐惧吃掉”

是的,我可以恐惧

我正在恐惧

恐惧像空气

恐惧流着黑汁

但是

我不能被恐惧吃掉

我不能被恐惧吃掉

如同

十年前

对着这座塞满了人的城

对着满城被撕碎

又重新拼装起来的脸

“我不能被世故吃掉”

我不能被世故吃掉

如同

五年前

在越来越浑浊的

生命中

我惊怖于

已感受不到年轻时

那种身体的干净和透明

从嗓子深处喊出的那一声

“我不能被肮脏吃掉”

我没有被世故吃掉

我没有被肮脏吃掉

我不会被恐惧吃掉

.10.23

我想你了……对不起

年春天,我回江苏老家

亲戚带我去长江里的扬中县吃河豚

吃完后,当地的朋友非要拉我们去歌厅唱歌

我不喜欢去歌厅,无非就是

扯着嗓子乱嚎,每人再发一个

陪酒陪唱的小姐,借着酒意

捏捏摸摸搂搂抱抱,过点干瘾

发给我的是一个看起来很小的姑娘

长得倒是很精致漂亮

初中没读完就出来坐台,我没问她为什么

有什么好问的?没怎么上过学

又需要挣钱,不干这个干什么?

她对我抱怨说他弟弟的学费全靠她

很多歌厅小姐都会这么说,博得客人同情

但我相信她说的是真的,她看上去

显得太小,小得单纯,单纯得

还没学会取悦客人,只是在我旁边

无聊的傻坐着。我没有动手动脚

不是我多么正人君子,而是她看起来太小

勾不起我那么脏的欲望

回北京后,她偶尔会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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